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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月20日 星期日

香港文化——「搭小巴」之三(完)


最後就談實際怎樣坐小巴,特別是紅Van。一般坐小巴的情況有以下三種:

一,直達目的地

目的地正好就是小巴的終點站,或中途站,那小巴當然就成為不二之選。不管紅Van、綠Van,在站牌等候,或在中途站招手,然後上車,付錢。

二,作為中轉站

小巴另一個重要作用,就是載客到交通工具中轉站。好幾次到了偏遠又陌生的地區,出發前又沒有注意回程的交通安排,前路茫茫。路上看到小巴車頭燈廂,印著地鐵站標誌,如同看到救星。另外,小巴有幾個位於鬧市的集中點,灣仔、旺角、佐敦、觀塘……要去這幾個鬧市,而又剛好碰到這些小巴,上車就對是了,終點站下車,連開口下車都不用。

三,深宵交通

香港交通工具一般服務時間到晚上11、12點,天星小輪、正常班次的巴士,大概在11點半至12點後停止服務。地鐵各線路的尾班車,則約在12點後中止服務。以後的交通工具,除了的士(計程車)外,就只剩下N開頭的深宵巴士,和小巴。所以小巴造福不少「夜鬼」(喜歡夜生活的人)。

 

(某小巴車頭位置一景。左上方是車速監測器,當時時速是「5」,超過80會叫。但就算叫,乘客一般是不會理會的。)

「前面有落!」

順帶一提,以前(10至20年前) 幾乎所有乘客都是叫「XXX(目的地)有落!」時至今日,好像這樣叫的人已經比較少,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大叫「XXX!」最多加一句「唔該!」

有一點要特別留意,盡量不要叫「前有有落!」或「前面!唔該!」前面一萬公里都是前面,司機不知道你要去哪裡的。如果不知道身在何方,不妨問其他乘客;如果要在前方下車,又不確定位置,那就「燈位有落!」(前方交通燈的位置下車。) 或「過燈有落!」(過了前方交通燈的位置下車。)

另外,香港之前規定,乘搭有安裝安全帶的小巴,乘客必須扣安全帶,為安全著想,加上有可能被警察抓,還是扣一下吧。

2013年1月15日 星期二

香港文化——「搭小巴」之二


承上文,回答小巴「怎樣搭」前,先要了解小巴的運作方式。又稱綠Van的「專線小巴」比較容易理解,車頭的燈箱就是目的地,綠Van有固定的路線,固定的收費,和固定的中途站,情況就如同一般巴士。乘客只需要上車付款,用八達通或將硬幣投入錢箱(請注意:綠Van不設找續) 。需要下車前,高呼停站的位置,或用座椅上的按鈕提示司機下站停車即可。

綠Van的錢箱
(圖片來源:互聯網)

紅Van情形就比較複雜,一般來說,紅Van也有固定的路線和收費,但沒有固定的中途站。紅Van車頭的燈箱也顯示出目的地,每條路線基本固定,但司機或會根據道路情況,改變實際路線。曾經坐紅Van從灣仔,經紅磡海底隧道(紅隧)到旺角,在彌敦道塞車,司機隨即開進與之平行的上海街。這種情況不是常見,但也不算稀有。

收費上,有些紅Van上車付款,有些則下車付款;也有同一路線,不同司機,收錢先後不同的情形,上車問司機就對了(無論先付後付,紅Van司機都會找錢的)。中途站方面,乘客只要在下車位置之前,高呼停站位置,司機舉手代表「知道了」,小巴就會在適當位置停車。

對遊客而言,最困難莫過於要在不熟悉的環境,登上一輛不知道能否到目的地的交通工具,再要在人前,用廣東話說出要去的地方。其實,小弟深切認為,就算一個香港人,到了陌生區域,坐小巴回公司或回家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一般遊客,大可以抱冒險心態一試

2013年1月6日 星期日

香港文化——「搭小巴」 之一

曾有來香港旅遊的台灣朋友問我,到底怎樣「搭小巴」?開版第一篇文章,就以「搭小巴」為題。旅遊書上介紹,香港最有代表性的交通工具,不外山頂纜車港島電車。對於中學以前,生活主要集中在九龍、對電車感情不深的筆者看來,小巴(又稱「van仔」)實在應該與纜車和電車齊名。

(圖片:香港巴士大典)
只要了解小巴的歷史,讀者應該都會同意。

1967年,香港左派暴動,在馬路放置「土製菠蘿(炸彈)」,市區巴士停駛。有一群人,他們不畏艱難,以生命賺快錢,用貨車非法載客。當時的港英政府,不但沒有取締這稱違法行為,反而認為做法可以改善交通,遂向這些「白牌車」(非法載客的車輛)發出運營牌照,這就是現代小巴的雛形。載客上限,就從當時的9人,慢慢增加到14人,再到現在的16人,行駛範圍也就逐漸遍布全港。

小巴最為人話柄,一是司機態度,二是路線不清,三是超速駕駛。然而,也就是以上三項集於一身,它才成為香港最有特色的交通工具。

香港小巴分為紅色(紅van),和綠色(綠van)兩種,除了車頂顏色,外形基本沒有分別。綠van又叫「專線小巴」,有固定路線和中途站,上車先付錢,情況基本上與一般巴士分別不大。紅van則不同,社會對它的評價頗負面,卻又提供快捷方便的交通服務,不少人對它又愛又恨。

 部分紅van司機的駕駛態度,的確令人咋舌。司機間的排隊爭位,搶先載客情況時有發生,筆者見識過最厲害的「粗口」,就是出於小巴司機之口,牽涉性器官的多,蔚為奇觀。速度方面,曾於凌晨2時,乘坐一輛紅van以時速140公里速度,在葵涌道飛馳,回想也覺得刺激。

 但回顧小巴的起源,想象在遍布菠蘿的路面行駛,講粗口、超速,一切變得理所當然。

2012年12月16日 星期日

雙城傷城——兩個孤兒的故事


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,是在台北念大二的時候。
一個偶然機會,同學說起羅大佑的「亞細亞的孤兒」:



「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;黃色的臉孔有紅色的污泥;
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懼;西風在東方唱着悲傷的歌曲。
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;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遊戲;
每個人都想要你心愛的玩具;親愛的孩子你為何哭泣。
多少人在追尋那解不開的問題;
多少人在深夜裏無奈的嘆息;
多少人的眼淚在無言中抹去。」

聽完一遍、看到歌詞後,心中湧上無比的感動、共鳴,
原來我們的背景是多麼的相似。

香港與台灣,
兩個佇立在太平洋海岸的城市,
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身份認同、自己應該走的路,
結果兜兜轉轉、跌跌撞撞,
想不顧一切向太平洋奔去,卻又難以割棄與另一塊大陸連接的事實。

兩個海邊遙遙相望的孩子
曾經互不認識、猜忌、競爭。
英治時代的香港,對台灣有政治警戒,官方幾乎零交流,
港人對台灣的印象大概只有蔣介石、鄧麗君和華西街;
那時候的台灣人對香港的印象也許角度多一些,但也主要侷限在香港的經濟成就。

再到後來,兩地成為「亞洲四小龍」,變成競爭對手,
在彼此不理對方的情況下,與另外兩人賽跑,
不幸的,一同落後了。
不但落於人後,甚至開始懷疑跟否定自己的能力。
面臨著同樣的彷徨、同樣的恐懼,

如果這是一場生存遊戲(War Game),
這兩個半路相遇的人,
前方晦暗不明,後方不知是敵是友,
兩個人的取捨,
其實只有一個答案。